临危不惧的农会会长 于长法
1943年9月15日五更时分,天际垂系着一幅硕大的、飘忽的雨幕。占据东坎的日伪军,出动三四百人,取道辛家荡,如狼似虎地直奔位于黄河故道大堤边的潘荡区于滩乡。
不一会儿,于滩乡我党政军民的活动中心——于滩庄,被持枪挎刀的日伪军团团包围。这是日伪第一次来于滩“扫荡”,于滩人民面临着一场空前的浩劫。日伪为何如此动用重兵,冒雨来于滩洗劫?又为何第一次来于滩“扫荡”?事情得从于滩乡农会长于长法身上说起。 八路军、新四军来苏北创建华中抗日民主根据地后,在民运工作队同志的教育启发下,忠厚善良、向往光明、追求进步的于长法,一门心思地投入抗日救亡斗争的滚滚洪流。筹建农救会,组织模范班,催公粮、收公草,站岗放哨,他都争当排头兵。领导和乡亲们看在眼里,喜在心上:“于滩的穷苦人,终于有了自己的领头雁!”不久,于长法就担任了保农会长。
1941年秋建立阜东县,于滩一带从原大套乡划出,组建为于滩乡。是年底,他光荣加入党组织。第二年,出任于滩乡农会长。于长法这个穷苦人的后代,一经投入党组织的怀抱,就被党和人民委以地方抗日救国的要职重任,他的革命激情也似泉水涌流。 为了自我武装,一致对外,团结抗日,他走庄串户,宣传党的抗日主张和统战政策。诸如陈滩的陈法云,于滩的于崇湛、于濯之、于崇湘,卢滩的卢鸿春,东坝的于邦五、于崇何等殷实人家、地方上层人士的门庭,都留有于长法辛劳的足迹。
在他殚精竭虑的宣传动员下,这些门户都把家里的枪支、弹药筹集起来。一般情况下,能买枪支的单独买;不能买的,几户联合买。整个于滩乡,几乎家家户户都投入反“扫荡”、反“伪化”的斗争。
1943年2月19日,日本侵略军和伪军占领东坎设下据点后,由于群众工作做得好,枪械子弹又比较多,于滩成为县、区防卫日伪侵犯力量较强的乡之一,成为东坎西南抗日的后方地带。所以,日伪军几次下来“扫荡”,只能到达半“伪化”的龙港,至多能到达后陈滩。
至于前陈滩、卢滩、于滩等地,他们从不敢进来。以中国人民的鲜血和生命为赌注的侵华日军和他们的走狗,当然将于滩一带看作眼中钉、肉中刺,虎视眈眈、急欲拔除而后快。同时,据驻扎在杨圩据点的伪军报告,夹河、大套等乡的党政干部、模范班和游击队的头目,白天多集中在于滩,晚间出来活动。 这更使东坎的日伪恨火中烧,犹如烈火浇油。于是,血洗于滩的罪恶阴谋,就孕育而来了。狡黠的日伪军受报复欲的驱使,严密封锁消息,致我方情报中断。这天清晨,于滩猝不及防地遭敌围困。“鬼子进庄了!”群众叫喊着。此时,于长法和住在他家里的区委分工干部刘新、嵇艾芝,听到呼喊声,立即携枪出门,然而黑压压的日伪军已快到跟前。怎么办?只有向废黄河方向转移。
于长法手拿一支长枪居前,刘新身携一支短枪、一支长枪居中,嵇艾芝在后。“呯!呯!”约莫跑了几十步地,刘新被敌弹击倒。于长法见战友受伤倒下,本想背起刘新走,可是日伪军已经逼近,在刘新坚决要求下拿起刘新身边的长枪,飞也似地向东北方向奔去。
日伪军见他身携两支长枪,又跑得飞快,于是,就象狼逐羊羔一样,紧追不舍。“嗖”地一颗子弹击中了小腹,于长法猝然倒地,两支枪被鬼子们夺走了。后面赶上来的又一股伪军,见于长法还在动弹、呻吟,对准其胸部,又戳一刺刀。他,为着人民的革命事业,带着对日伪军的刻骨仇恨,离开了人世。废黄河水在悲咽,乡亲们在挥泪…… 于长法,1918年出生在阜宁县二区大套乡于滩庄(今滨海县东坎镇长法村)的一个农民家庭。祖辈一直受到本族的一个团董欺负。由于父亲在外经营小生意,周年无归,不理家道,他主要依靠二叔于崇和、五叔于崇凡抚养长大。两个叔父给他读了几年私塾后,又送他到夹河小学读到高小毕业。
1935年后,于长法一直伴随母亲和叔父耕种土地或给人家打短工,维系日月。1937年春,他和孟氏结了婚,便挑起了一家人沉重的生活担子。尽管岁月艰难,生活清苦,他还笃志嗜学。
平时,经常同本庄有民主意识的青年,漫谈人生,抨击严酷的社会现实,憧憬着一个平等、民主、富裕的社会。于长法的生命之树,仅仅留下了26圈年轮。他,永远值得人们怀念。
|